第 2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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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
屋外雷聲陣陣，暴雨如註。恰好一道閃電晃來，為昏暗的屋子添了一點沁滿寒意的亮光。
夕瑩端坐如常，被兩個人盯著也面色不改。
提納裏問完後，她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，眉眼彎了彎，悠悠開口：“這話可沒有道理，我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你們了啊，我叫夕瑩。”
艾爾海森半靠在沙發上，眼神審視，沒說話。
提納裏嚴肅起來還是很有迷惑性的，威嚴一點不輸旁邊冷臉的書記官，他雙手支肘交錯，托著下巴，淡淡挑眉：“再打啞謎就沒意思了。”
畢竟她展示出來的能力，大家有目共睹。
“如果不能解釋你的身份，起碼告訴我們，洛初現在這樣，不會就是出自你的手筆吧？”提納裏問。
這倒是實話，連博覽群書的提納裏都看不出的門道，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，居然能夠直接把人喚醒。
夕瑩眼珠轉了轉，避重就輕道：“不應該先感謝我嗎？尤其是你，書記官。”
她盯了艾爾海森幾秒鐘又挪開，擺明了聽不到她想聽的話，她是不會跟他們講實話的。
一直繞圈子下去，夕瑩並不會損失什麽，但另外兩人只會越加難受，如坐針氈。
艾爾海森也只是對夕瑩的身份存疑，但她確實救醒了洛初，而且不知道還做了什麽，竟然讓洛初親口承認了記憶的事。
也可能是真的恢覆了。
他收斂了些銳利的鋒芒，也不扭捏，頷首道：“多謝，但這並不是你一聲不吭的借口。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？夕瑩小姐。”
“不客氣哦，這是我應該做的，我說了嘛，我來取東西，”夕瑩懸在半空的小腿晃了晃，“但是她這樣可不怪我哦，我是來幫忙的，我不做壞事的。”
提納裏輕嘆了一口氣，這女孩說了跟沒說一樣，就好像他們的語言系統不一樣，問題是根本不正面回應的。
結果就是，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。
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，往前撥了幾下，以便迅速冷靜下來，否則他怕他做出什麽不可預估的事。
“……我再問最後一遍，你究竟做了什麽？洛初為什麽會昏倒？”提納裏厲聲問。
很難說夕瑩是不是有急死人不償命的惡趣味，像是看出來提納裏的忍耐已經到極點了，她這才往外蹦出了幾個字。
“唔，你可以理解為，我是能量庫？也沒什麽秘密可言，”夕瑩從沙發上下來，踮著腳在頭頂比劃了下，“大概這麽多吧，我體內的能量，比普通人要更充盈。她昏倒就是因為受到被汙染的能量的侵蝕了，我做的就是把那些汙濁能量取出來，就這樣。”
影響身體和精神的東西消失後，自然而然就能醒過來了。
很簡單的道理。
可問題就是，艾爾海森和提納裏都是第一次聽說這種“能量”，他們都有元素力，身上的神之眼也可以證明這點。
但這位夕瑩身上所謂的能量，卻是他們能感知到但無法確認的存在。
提瓦特大陸上，還從未出現過這種不被記載的能量。
夕瑩靜靜地等他們消化完，她很少把自己的能力顯露出來，就是因為她自己也知道能力的特殊性。
不想說就是怕被刨根問底，但是他們好倔，一定要知道。
她水潤的金眸眨了眨，視線落在艾爾海森的頭戴耳機上久久不移。
艾爾海森一擡頭就跟夕瑩對上了視線，奇異地，這次沒有感受到不適，夕瑩的眼睛甚至充滿了……期待？
她手指伸出，艾爾海森順著那方向發現落點居然是……耳機。
充滿好奇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，她問：“你戴的這個，好用嗎？”
艾爾海森：……
在這種打破認知的場景下，她居然來問耳機？！
能力有點強，但智力不詳。
艾爾海森沒回答她這句一看就是沒事找事的提問，跟提納裏交換了下眼神。
得到提納裏肯定的回應後，他起身為幾人各倒了一杯水，算是平息先前的劍拔弩張。
“你說洛初體內有汙濁能量，你知道原因嗎？總要有源頭吧，難不成還能是憑空感染上的？”放好水杯後，艾爾海森問道。
夕瑩也不拒絕，捧著杯子就喝了起來，嘴裏含糊不清：“原因嗎？不知道，我只是恰好在附近感知到了。”
提納裏沈聲：“難道說就只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嗎？今天是洛初，明天會不會就是須彌的任何人？誰又能躲得掉。”
“先別急著悲觀，就算真的發生大規模的侵襲，你的化城郭也一定是最後才遭難的，”艾爾海森側過臉，眼神從洛初臥房的方向一掃而過，“現在我們僅有的線索全在洛初手裏，還要看看她怎麽說。”
頓了頓，他看向夕瑩，猶豫著開口：“在你向外抽取能量的時候，有沒有看出她的身體裏其他不對勁的地方？”
他手點了點頭，補充：“尤其是腦袋這部分。”
還是很敏銳啊，但很可惜，從她這裏得不到答案。
夕瑩搖搖頭，攤手：“不好意思哦，這個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。但我順手幫她清理了一些久遠‘雜質’，不用太感謝我。”
“什麽？”且不說導致洛初昏迷的所謂汙濁能量，他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說，現在怎麽又突然竄出來個雜質？
艾爾海森眉頭不知不覺就擰了起來，他想象不到體內有“雜質”一直在胡作非為的洛初，有多麽不好受。
總之他光是想到洛初可能會因為這些沒由來的東西而受苦，而他渾然不知，還捉弄她，他的心就不爭氣的泛疼。
先前多硬氣啊，還那麽嚴厲的兇洛初，甚至趕她走。
面上不顯，他心裏已經恨不得回到昨天，指著看似明白一切實則暈頭暈腦的“自己”的鼻子一頓罵了。
怎麽敢的？誰給他的自信。
洛初都解釋了，他還覺得她在狡辯。
眼看著好友艾爾海森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，提納裏的腿輕輕往艾爾海森腿邊撞過去。
艾爾海森終於從情緒中抽離，眼神疑惑：？
氣壓可算恢覆正常了，提納裏甩了甩尾巴，撿起話頭：“這種能量，包括‘雜質’，是人為的嗎？”
天上的人也算人嗎？不算吧。
夕瑩朝著提納裏擺擺手：“不是哦，一般都是來自——”
她的食指豎直朝上，戳了戳空氣：“——天上。”
提納裏反應很快：“天理？”
哎呀，好像透露的有點多。
但是說都說了，也不差這點了。
“不準確呢，應該是那裏。”夕瑩豎直朝上的手指稍微傾斜了點。
恰好指向窗外。
瓢潑大雨沒有停歇的跡象，但那座遠在天邊的孤島，恰好在雷電揮下的同時，顯現原貌。
天空島。
沒人知道它是什麽時候存在的，也從未有人上去過。
不少民眾在孩童時期都對其心生向往，但隨著年歲增長，視線便也不會放得那麽高遠。
那座島，也漸漸被人遺忘。
而現在，有個人指著那座島說。
“那裏什麽都能看到，和提瓦特大陸一樣，有守護子民的‘神’，也有致力於打破和平的好戰族維爾希。”
“順便一提，維爾希最喜歡愚弄人類。”
他們沒有能力同和平方對抗，但體內的惡劣因子又每時每刻都在叫囂著破壞。
遼闊的提瓦特大陸，是他們發洩惡意時最好的溫床。
或許真的是洛初運氣不好吧，夕瑩仔細想了想，好像還真沒有過又被雷劈又被安裝“控制器”的普通民眾。
但這些不能跟眼前這兩個同樣是普通民眾的人說啊。
夕瑩點到為止，只留下兩個世界觀被震碎的可憐人在慘烈的雨聲中重塑精神防線。
艾爾海森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，雖然料到了能讓普通人失憶的並不會是什麽簡單的對手。
但他從未想過，竟然會有一個隱世的種族，暗中作怪。
他覆又擡眼看向那座若隱若現的島嶼。
什麽都能看到嗎？
他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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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雷聲陣陣，暴雨如註。恰好一道閃電晃來，為昏暗的屋子添了一點沁滿寒意的亮光。
夕瑩端坐如常，被兩個人盯著也面色不改。
提納裏問完後，她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，眉眼彎了彎，悠悠開口：“這話可沒有道理，我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你們了啊，我叫夕瑩。”
艾爾海森半靠在沙發上，眼神審視，沒說話。
提納裏嚴肅起來還是很有迷惑性的，威嚴一點不輸旁邊冷臉的書記官，他雙手支肘交錯，托著下巴，淡淡挑眉：“再打啞謎就沒意思了。”
畢竟她展示出來的能力，大家有目共睹。
“如果不能解釋你的身份，起碼告訴我們，洛初現在這樣，不會就是出自你的手筆吧？”提納裏問。
這倒是實話，連博覽群書的提納裏都看不出的門道，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，居然能夠直接把人喚醒。
夕瑩眼珠轉了轉，避重就輕道：“不應該先感謝我嗎？尤其是你，書記官。”
她盯了艾爾海森幾秒鐘又挪開，擺明了聽不到她想聽的話，她是不會跟他們講實話的。
一直繞圈子下去，夕瑩並不會損失什麽，但另外兩人只會越加難受，如坐針氈。
艾爾海森也只是對夕瑩的身份存疑，但她確實救醒了洛初，而且不知道還做了什麽，竟然讓洛初親口承認了記憶的事。
也可能是真的恢覆了。
他收斂了些銳利的鋒芒，也不扭捏，頷首道：“多謝，但這並不是你一聲不吭的借口。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？夕瑩小姐。”
“不客氣哦，這是我應該做的，我說了嘛，我來取東西，”夕瑩懸在半空的小腿晃了晃，“但是她這樣可不怪我哦，我是來幫忙的，我不做壞事的。”
提納裏輕嘆了一口氣，這女孩說了跟沒說一樣，就好像他們的語言系統不一樣，問題是根本不正面回應的。
結果就是，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。
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，往前撥了幾下，以便迅速冷靜下來，否則他怕他做出什麽不可預估的事。
“……我再問最後一遍，你究竟做了什麽？洛初為什麽會昏倒？”提納裏厲聲問。
很難說夕瑩是不是有急死人不償命的惡趣味，像是看出來提納裏的忍耐已經到極點了，她這才往外蹦出了幾個字。
“唔，你可以理解為，我是能量庫？也沒什麽秘密可言，”夕瑩從沙發上下來，踮著腳在頭頂比劃了下，“大概這麽多吧，我體內的能量，比普通人要更充盈。她昏倒就是因為受到被汙染的能量的侵蝕了，我做的就是把那些汙濁能量取出來，就這樣。”
影響身體和精神的東西消失後，自然而然就能醒過來了。
很簡單的道理。
可問題就是，艾爾海森和提納裏都是第一次聽說這種“能量”，他們都有元素力，身上的神之眼也可以證明這點。
但這位夕瑩身上所謂的能量，卻是他們能感知到但無法確認的存在。
提瓦特大陸上，還從未出現過這種不被記載的能量。
夕瑩靜靜地等他們消化完，她很少把自己的能力顯露出來，就是因為她自己也知道能力的特殊性。
不想說就是怕被刨根問底，但是他們好倔，一定要知道。
她水潤的金眸眨了眨，視線落在艾爾海森的頭戴耳機上久久不移。
艾爾海森一擡頭就跟夕瑩對上了視線，奇異地，這次沒有感受到不適，夕瑩的眼睛甚至充滿了……期待？
她手指伸出，艾爾海森順著那方向發現落點居然是……耳機。
充滿好奇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，她問：“你戴的這個，好用嗎？”
艾爾海森：……
在這種打破認知的場景下，她居然來問耳機？！
能力有點強，但智力不詳。
艾爾海森沒回答她這句一看就是沒事找事的提問，跟提納裏交換了下眼神。
得到提納裏肯定的回應後，他起身為幾人各倒了一杯水，算是平息先前的劍拔弩張。
“你說洛初體內有汙濁能量，你知道原因嗎？總要有源頭吧，難不成還能是憑空感染上的？”放好水杯後，艾爾海森問道。
夕瑩也不拒絕，捧著杯子就喝了起來，嘴裏含糊不清：“原因嗎？不知道，我只是恰好在附近感知到了。”
提納裏沈聲：“難道說就只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嗎？今天是洛初，明天會不會就是須彌的任何人？誰又能躲得掉。”
“先別急著悲觀，就算真的發生大規模的侵襲，你的化城郭也一定是最後才遭難的，”艾爾海森側過臉，眼神從洛初臥房的方向一掃而過，“現在我們僅有的線索全在洛初手裏，還要看看她怎麽說。”
頓了頓，他看向夕瑩，猶豫著開口：“在你向外抽取能量的時候，有沒有看出她的身體裏其他不對勁的地方？”
他手點了點頭，補充：“尤其是腦袋這部分。”
還是很敏銳啊，但很可惜，從她這裏得不到答案。
夕瑩搖搖頭，攤手：“不好意思哦，這個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。但我順手幫她清理了一些久遠‘雜質’，不用太感謝我。”
“什麽？”且不說導致洛初昏迷的所謂汙濁能量，他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說，現在怎麽又突然竄出來個雜質？
艾爾海森眉頭不知不覺就擰了起來，他想象不到體內有“雜質”一直在胡作非為的洛初，有多麽不好受。
總之他光是想到洛初可能會因為這些沒由來的東西而受苦，而他渾然不知，還捉弄她，他的心就不爭氣的泛疼。
先前多硬氣啊，還那麽嚴厲的兇洛初，甚至趕她走。
面上不顯，他心裏已經恨不得回到昨天，指著看似明白一切實則暈頭暈腦的“自己”的鼻子一頓罵了。
怎麽敢的？誰給他的自信。
洛初都解釋了，他還覺得她在狡辯。
眼看著好友艾爾海森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，提納裏的腿輕輕往艾爾海森腿邊撞過去。
艾爾海森終於從情緒中抽離，眼神疑惑：？
氣壓可算恢覆正常了，提納裏甩了甩尾巴，撿起話頭：“這種能量，包括‘雜質’，是人為的嗎？”
天上的人也算人嗎？不算吧。
夕瑩朝著提納裏擺擺手：“不是哦，一般都是來自——”
她的食指豎直朝上，戳了戳空氣：“——天上。”
提納裏反應很快：“天理？”
哎呀，好像透露的有點多。
但是說都說了，也不差這點了。
“不準確呢，應該是那裏。”夕瑩豎直朝上的手指稍微傾斜了點。
恰好指向窗外。
瓢潑大雨沒有停歇的跡象，但那座遠在天邊的孤島，恰好在雷電揮下的同時，顯現原貌。
天空島。
沒人知道它是什麽時候存在的，也從未有人上去過。
不少民眾在孩童時期都對其心生向往，但隨著年歲增長，視線便也不會放得那麽高遠。
那座島，也漸漸被人遺忘。
而現在，有個人指著那座島說。
“那裏什麽都能看到，和提瓦特大陸一樣，有守護子民的‘神’，也有致力於打破和平的好戰族維爾希。”
“順便一提，維爾希最喜歡愚弄人類。”
他們沒有能力同和平方對抗，但體內的惡劣因子又每時每刻都在叫囂著破壞。
遼闊的提瓦特大陸，是他們發洩惡意時最好的溫床。
或許真的是洛初運氣不好吧，夕瑩仔細想了想，好像還真沒有過又被雷劈又被安裝“控制器”的普通民眾。
但這些不能跟眼前這兩個同樣是普通民眾的人說啊。
夕瑩點到為止，只留下兩個世界觀被震碎的可憐人在慘烈的雨聲中重塑精神防線。
艾爾海森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，雖然料到了能讓普通人失憶的並不會是什麽簡單的對手。
但他從未想過，竟然會有一個隱世的種族，暗中作怪。
他覆又擡眼看向那座若隱若現的島嶼。
什麽都能看到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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